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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级语文上册第五单元《比较·探究——草原散章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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课程内容

《比较·探究》

《草原散章》
    胖草
    要是不以草为灵魂,草原还成什么“草”原呢?
    天空在草面前是屏息低眉的。草原上天有多大,草就有多广。天空像是草原的一件总不合体的蓝绸衣,草的长大在与天空赛跑,天空总是输的。绸衣接了又接,还是捉襟见肘。草们愿意风和日丽,天就晴;草们愿意雨雪风霜,天就阴;草什么也不愿意,天就只好走开,那是夜里。反正得由着草的性子来,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。
    草才不把天看在,它们讨好的是牛羊。
    草原上的草才是真正的草绿色。
    不是都市工业污染的灰绿;不是乡村农业污染的土绿;不是园林移来植去的生绿;也不是下过一千次水,褪过一百次色的旧绿。
    那是一种灵醒的绿,一种每个毛孔都会出油的绿,一种恣情率性、肆无忌惮的绿,一种看一眼就会让人心旌摇荡的绿,一种整个生命都跃跃欲试地要从绿色中挣脱出来的绿。
    还有什么地方的草会比草原上的草更像草呢?
    草原是草的天堂。
    草原是爱草人心灵的故乡。

    矮云
    草原上云的个头要比别处矮一些。
    因为“野旷”显得“天底”,云也如此。草原上看云完全不必仰视,可以平视,甚至俯瞰,那是人站在山顶,而云枕在山的腰部。
    草原上的云像收了爪子、蹲在膝前撒娇的猫,谁见了都想揽它入怀。
    这里的云不能久看,看着看着总让人要痴了过去。因为云的裁剪方式,即使最高明的裁缝也无能为力。它们以最自由的姿态在人的身前身后缠绕。适合想象与幻觉——每个人此刻都以为自己姓云,以为自己穿着云,以为自己都是云,洁白、柔软而温情。
    云的可读性,就在它那半推半就、半掩半露。
    蓝天瘦的时候,云就多些,是白底蓝花的青花瓷器,是明清代官窑的极品;蓝天胖的时候,云就少些,是蓝底白花布,那是黔贵山区民间的手工蜡染粗布。
    稍稍望远一些,就是地平线了。草地上升起稀薄的雾气。诗人断定:“这是一些体重超常了的笨旧的云,被天空开除,掉到了地面。”但雾却能把绿色的草和蓝色的天连接起来,把现实与寓言连接起来,把自然与人心连接起来。
    在云雾之间有一条缝隙。
    有一群肥羊,温驯地从中间小跑过去,好像急着去与天界的神羊会合;有一群瘦马,愣头愣脑地从中间踱过去,马太重云太虚,难免“马失前蹄”,铸成一个个美丽的错误。
    当然,只要牧人愿意,他们完全可以住在云上,而不是蒙古包……
    云矮,给了风错觉。
    风也模仿牧人的姿势,赶一群云在低空放牧,但云可不如牛羊听话。他们不嚼草、不喘气、不繁衍,它们忙着到南方去看海。它们自由得就像思想一样,东奔西跑,变化无常。
    草原上云层沾地,但不化为尘泥。
    草原上云很矮,可是尘埃够不着它。

    笑花
    草原上的花并不比草少多少。
    有些季节,有些地方,花比草还多。
    草原上的花从来不用“朵”或“片”做量词,它们没有量词,因为它们多得就像夜空里的繁星,无法用量词来限定。
    草原上的花从来没有名字,就像海洋里的水滴,谁会在乎它们分别叫什么名字呢?
    草原上的花不论形状,因为它们实在有太多的形状。许多形状怪到让人几乎要怀疑它们是别的什么生灵,借了花的名字来投生。
    草原上的花不香,因为对它们来说,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香味对它们来说是俗气的,附加上去的。它们有自己的体香与心香。它们就是要花着自己的花,叶着自己的叶,美着自己的美。
    花是牛羊的精神食粮,牛羊对花只使用视觉和嗅觉,对草才用牙。
    一年里大多数的时候,花们是开着的。进入冬季,也冬眠,只是先把花衣裳脱下来睡一小会儿,花魂是醒的。来年一开春,披上衣裳开着的还是它。因为它们是大自然自己的花,是大自然亲自生下来的,属“哺乳植物”,而不是人工用种子栽培出来的“卵生植物”,更不是移植、嫁接出来的“试管植物”。
    草原上就没有“野花”这个词。一个个蒙古包就卧在草原上,已无所谓“后花园”,而是就在花园中,谁还用得着在自家养花呢?花盆里养花侍草,是难得见到花草的“穷人”家的事,牧民就是“花园主”。
    作家写道:“我一回头,身后的草全开花了,一大片,好像谁说了一个笑话,把一滩草全惹笑了。”的确,草原上的花长得小鼻小眼小耳朵的小模样,成堆成片地簇拥在一起,让人错以为它们总是在眯眯笑着,羞涩淑女的抿着嘴笑不露齿;阳刚豪爽的朗声大笑,有风的时候更是笑得前仰后合、花枝乱颤。
    草原上的花究竟有多美,人类只能词穷。因为任何形容词都会弄脏它们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那就是:它的美总是与纯洁、善良、真诚、欢乐以及一切美好的事物站在一起的。
    草原上的花,即使把它们直接移植到天堂上去,也——毫无愧色。

    薄虹
    虹是雨后出门最早的人。
    虹是松松别在天空浴后长发上的一枚七彩发夹。
    虹为天空画了一道柳叶眉,霓画了另一道,稍淡些。虹在的时候天很高。
    虹是大地和天空之间的软桥,云和草地是桥下的流水,人和牛羊是水中的石头、水草。只有一些更精细的精灵,才能在“桥”上来去。
    在草原是骑在飞奔的马上看虹。
    虹的浮力、地的浮力、马的浮力,让人也浮起来。虹便出没左右前后,虚虚实实,捉摸不定。渐渐地,虹头虹尾淡作无色,直到淡成一截空白,真是惊“虹”一瞥。比昙花长,比爱情短。
    雨走后,虹走来。
    没有雨的日子它在哪里?莫非虹便是在天界的隐士,只在篱前采菊时才偶尔现身?那么霓就是虹的孪生姐妹吗?
    一位西方作家称瓦尔登湖为“神的一滴”。
    我说草原上的虹为:“神的一瞥”。
    诗人却说:我们只是偶尔出现在/我们终将消失的地方……

    小水
    与天堂相比,牧人似乎更向往大海。
    他们把草原上一汪一汪由雨水或雪水贮蓄而成的湖取名“海子”。我私下叫它们——小水。
    小水虽小,但明净如眸,周遭绿草如睫,正是“毛眼眼”的眼波盈盈流转。小水喜欢卧着,薄薄的,但并不浅薄,蕴含一种说不尽的韵致。
    我一直怀疑小水是虹的远房表亲,虹喜站,而小水喜卧。
    草原上的小水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,除了生命——短暂的生命。它从生下来那天起就准备死亡,它患着与生俱来的绝症——干旱。干旱可以随时轻而易举地杀死它,而谁也帮不了它。如果说黑夜是神的伤口,那么小水就是草原的伤口,一处不时发作的疼痛。
    小水生前栖息着的地方,曾经是牛羊口渴时的惊喜。它们曾在这水泊上照亮了自己的容颜,小水是多么温柔地吻着牛羊粉红色的嘴唇。
    如今,小水不在了,多少年后,那些个牛羊举家迁徙,又经过这里,它们会不会想:这儿怎么有些眼熟?小时候好像见过?这儿的草似乎格外滋润可口……
    小水活着时,有一种不疾不徐的冷冷静静的淡然。
    小水死去了,如秋撤走后留下一枚惨白的蝉蜕。
    草原上的小水,最终将变成一段回忆,让爱它的人只能隔着记忆的木窗,拓一幅“小池烟雨”。
    然后,——空白。

    长歌
    都说长歌当哭,短歌当泣。
    但草原上的长调牧歌,是欢乐的歌。
    与大自然结邻的人不可能有阴郁的感伤。每个牧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歌唱家。
    他们从小就习惯高声说话、吆喝牲口。从小就会大声唱歌,因为放牧的时候可能整天整月地无人搭讪。
    他们唱给天空听,天那么高,调子爱扯多高就扯多高,没人会笑他们扯不上去;他们唱给牛羊和花草听,牛羊爱听不听,只顾悠闲地吃草;他们唱给大地听,大地绵延数里,歌的尾音就可以爱拖多远就拖多远,没人会笑他们荒腔走板;何况人群又离得那样远,声音就爱唱多响就唱多响,没人会怪他们五音不全、叨扰四邻。
    蒙——古——长——调——
    它的每句歌词后面都该是破折号,可以无限延长,就像一个草色青青的斜坡,尽可能地点着羊、数着草、触摸着大地……
    它是朴素的,不修饰的,只是发自肺腑的一种声音:关于爱情、母爱、家园,质朴得犹如土里刚刚拔起的青草,根上还带着泥土。
    它是游牧民族身上独特的釉彩,他们创造浓郁民风的长调牧歌,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田园押上韵脚。我相信,每个流浪异乡的牧人听到这种声音,定会有鼻酸的感觉。
    只有听过蒙古长调牧歌的人才能理解“引吭高歌”的真正含义。
    蒙古长调太长、太自由,没有什么容纳得下它,只能交给天空和草原。


阅读练习·探究
一、比较下列句子的异同点。
1、①天空在草面前是屏息低眉的。
     草原上云的个头要比别处矮一些。(《草原散章》)
   ②天似穹庐,笼盖四野。(《敕勒歌》)
2、①小水是多么温柔地吻着牛羊粉红色的嘴唇。(《草原散章》)
   ②我愿意像母牛一样,俯首以口唇触到清浅流水。(《静默草原》)
二、同样写草原的辽阔,表达对草原的热爱,《草原散章》与《静默草原》在内容、写法上似乎有很大不同。请举出例子。谈谈你感受最深的一点。
三、鲍尔吉·原野说:“城里人大睁着眼睛看草原,因而困惑。草原不可看,只可感受。”试设想,大睁着眼睛,无微不至看草原的楚楚,对此会怎么说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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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老师

男,中教中级职称

能精准把握重点难点,致力于培养学生对英语的兴趣,从而水到渠成引领学生取得优异的成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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